保住


吴藩 吴藩:〔吕註〕名三桂,督理御營驤之子。國初就藩雲南。康熙十三年正月叛,而福建耿逆精忠、廣東尚逆可喜,一時並叛。上命兵部侍郎李之芳同平南將軍賴塔征之,相繼報捷。十五年,耿逆降;十六年,尚逆平;而吴逆至二十年方滅。則大將軍彰泰貝子,綏遠將軍、總督蔡毓榮之力也。是時三桂已死,城中食盡。彰泰等帥師進攻。三桂孫世璠、婿郭壯圖俱自殺。逆黨方光琛、李本深、馬寶、胡國柱、夏國相、巴養元、趙國佐等,以次盡誅,雲南始平。時辛酉十月二十九日也。〔吕註補〕:劉健庭聞録:「吴三桂,字月所,先世由徽州遷高郵,流寓遼東,遂家焉。父驤,天啟二年武進士。三桂少爲邊將,遂一騎射之斬其首。總監高起潛其功,累遷至總兵,鎮寧遠。崇禎十七年,封平西伯,及驤降賊,三桂亦以所部降。道遇家人,知陳沅爲偽將軍劉宗敏所掠,大怒,請兵於大清,擊賊,敗之,封平西王,就藩雲南。康熙十二年十月二十二日反,自稱周王。十三年,子應熊伏誅。十七年,稱帝,偽元昭武。三月十八日,三桂死:孫世璠,應熊庶子也,駐貴州,改元洪化。十九年二月,綏遠將軍蔡毓榮進師攻之,世璠還雲南。二十年三月,征南大將軍固山貝子章泰帥師至雲南,巡撫伊闢絶其餉道,穆占、趙良棟、林與珠等四面逼城,十月二十七日,世璠衮冕自刎。貝子章泰遣穆占、馬齊等籍没逆産,具疏以聞。」按:李文襄公年譜,康熙十三年正月,聞吴三桂據雲南叛;三月,福建耿精忠反;五月,上諭公同平南將軍賴塔一應軍務商酌而行。七月,公大閲將士,同賴將軍出城,軍於坑西,壓賊營接戰。相繼報捷。十五年五月,會大將軍和碩康親王共臨衢州。賊馬九玉敗師入三關。和碩康親王自衢統師征閩,破石城賊寨,耿精忠降。是時三藩並叛,廣東尚逆至丁巳年始平。雲南吴逆至辛酉年方滅。惟耿逆至丙辰年底定。獨先則公押固衢州,扼要制勝之力也。據此則吴逆之平公與有力焉,而庭聞録不之及,故特詳之。未叛時,嘗諭將士:有獨力能擒一虎者,優以廪禄,號「打虎將」。將中一人,名保住,健捷如猱。邸中建高樓,梁木初架。住沿樓角而登, 黄本「一人」作「一」。二十四卷本「住」上有「保」字。頃刻至顛;立脊檩 檩:〔何註〕檩音凛,梁上横木。上,疾趨而行;凡三四返,已乃踴身躍下,直立挺然。王有愛姬善琵琶,所御琵琶,以暖玉 暖玉:〔何註〕杜陽雜編:「日本國之東三萬里集真島中有棋子,不由製度,黑白分焉,冬温夏冷,謂冷暖玉。」爲牙柱, 牙柱:〔何註〕牙,以指按之,所以别音。柱,以體繞之,所以綰弦。抱之一室生温。姬寶藏,非王手諭,不出示人。一夕宴集,客請一觀其異,王適惰,期以翼日。 「翼」:二十四卷本作「異」。時住在側,曰:「不奉王命,臣能取之。」王使人馳告府中,内外戒備,然後遣之。住逾十數重垣,始達姬院,見燈輝室中,而門扃錮,不得入。廊下有鸚鵡宿架上。住乃作猫子叫,既而學鸚鵡鳴,疾呼「猫來!」擺撲之聲且急。

聞姬云:「緑奴 緑奴:〔何註〕奴名也。可急視,鸚鵡被撲殺矣 「十數」:二十四卷本作「數十」。黄本「宿架上」作「架在」,「鵡鳴」作「鳴」。「視鸚鵡」:手稿本作「視鸚」。今據諸參校本改。!」住隱身暗處。俄一女子挑燈出,身甫離門,住已塞入,見姬守琵琶在几上,徑携趨出。 「徑」:鑄本作「住」。姬愕呼:「寇至!」防者盡起,見住抱琵琶走,逐之不及,攢矢如雨。 二十四卷本「雨」下有「皆莫能中」四字。住躍登樹上。牆下故有大槐三十餘章, 章:〔吕註〕史記·貨殖傳:「山居千章之荻。」註:「大樹曰章。」杜甫詩:「千章夏木青。」住穿行樹杪,如鳥移枝; 「住穿行樹杪」,鑄本、異史本、二十四卷本作「住穿樹行杪」。「移」:黄本作「飛」。樹盡登屋,屋盡登樓;飛奔殿閣,不啻翅翎,瞥然間不知所在。 鑄本無「間」字。客方飲,住抱琵琶飛落筵前。 「筵」:鑄本作「簷」。門扃如故,鷄犬無聲。〔但評〕吴藩打虎將,亦鷄鳴狗盗之徒耳,况乃逆黨,烏足貴?而又描寫其技,亦以見吴藩之所輔非正也。

〔何評〕如讀劍俠傳

〔校記〕(底本:手稿本 參校本:異史本、二十四卷本、鑄本、青本、黄本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