畫馬


臨清崔生,家窶貧, 「窶貧」:康熙本、二十四卷本、黄本、鑄本作「屢貧」,今據青本、異史本改。圍垣不修。每晨起,輒見一馬卧露草間,黑質白章,惟尾毛不整,似火燎斷者。逐去,夜又復來,不知其所自至。崔有善友,官於晉,每欲往就之,而苦無健步,遂捉馬施勒,乘之而去。囑家人曰:「倘有尋馬者,當如晉以告。」 此上四十六字:鑄本作「不知所自。崔有好友官於晉,欲往就之,苦無健步,遂捉馬施勒乘去。囑屬家人曰:『倘有尋者,當如以告』」。二十四卷本「又復」作「復」。既就途,馬騖駛,瞬息百里。夜不甚餤蒭 餤:〔何註〕音淡,亦啖也。豆,意其病,次日緊銜 緊銜:〔何註〕銜,馬口鐵也。緊銜,控之也。不令馳,而馬蹄嘶噴沫,健怒如昨。復縱之,午已達晉。時騎於市廛,觀者無不稱嘆。 鑄本「騎於」作「騎入」,「嘆」作「歡」。晉王聞之,以重直購之。崔恐爲失者所尋,以故不敢售。居半年,家中無耗, 此上十九字:鑄本作:「崔恐爲失者所尋,不敢售,居半年無耗」。遂以八百金貨於晉邸,自乃市健騾以歸。後王以急故,遣校尉騎赴臨清, 鑄本、二十四卷本「急故」作「急務」。並異史本「自乃」作「乃自」。「以歸」:鑄本作「歸」。馬逸,追至崔之東鄰,入門,不可復見。索諸主人,主人曾姓, 此上十二字:鑄本無「可復」二字,並青本、黄本「主人曾」作「主曾」。實莫之睹;及入其堂, 「其堂」:鑄本作「室」,青本作「其室」。見壁間挂子昂畫馬一幀,〔但評〕今子昂畫馬,贋幀頗多,豈惟不能妖,抑且不似馬。内一匹毛色渾似,尾處爲香炷所燒,始悟馬畫妖也。 「始悟」:鑄本作「始知」。校尉難復王命,因訟曾。時崔得馬貲,居積盈萬,自願以直貸曾,付校尉而去。曾甚德之,而不知其即當年之售主也。 此上二十字:鑄本作「付校尉去。曾甚德之,不知崔即當年之售主也」。二十四卷本「以直」作「以其直」,「其即」作「即」。

〔何評〕神畫,但不可寄桓温耳。

〔校記〕(底本:康熙本 參校本:青本、黄本、鑄本、二十四卷本、異史本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