雹神


唐太史濟武適日照,會安氏葬,道經雹神李左車之祠,暫入遊眺。 鑄本「之祠」作「祠」,「暫入」作「入」。祠前有池,池水清澈,有朱魚數頭遊泳其中。内一斜尾魚, 鑄本「數頭」作「數尾」,「斜尾魚」:青本作「魚斜尾」。唼呷水面,見人不驚。太史拾小石將戲擊之,道士在旁, 鑄本無「在旁」二字。急止勿擊。問其故,則池鱗皆龍族, 「則池」:鑄本作「言池」。觸之必致風雹。太史笑附會之誣,不聽其言,卒擲擊之。 此上十六字:鑄本「笑附」作「笑其附」,後八字作「竟擲之」。「擲」:青本作「擲擊」。既而升車東邁,則有黑雲如蓋,隨之以行;既而簌簌雹落, 青本「升車」作「斥車」。「東邁」作「東行」,「行」下無「既而」。大如綿子,又行里餘始霽。太史弟凉武在後,相去一矢,少間追及,相與語, 此上十一字:鑄本作「追及與語」。則竟不知有雹也,問之前行者亦然。 「亦然」:鑄本作「亦云」。太史笑曰:「此豈廣武君作怪耶?」而猶未之深異。 「怪耶」:青本作「怪也」。「而猶未之」,鑄本作「猶之」。安村外有關聖祠,適有稗販之客, 「之客」:鑄本作「客」。釋肩門外,忽棄雙簏,趨祠中,拔架上大刀旋轉而舞, 鑄本無「轉而」二字。曰:「我李左車也。明日將陪從淄川唐太史一助執紼,敬先告主人。」數語而醒,自不知其何言,亦不識唐太史何人也。 此上十五字:鑄本作「不自知其所言,亦不識唐爲何人」。安氏聞之大懼。村去神祠四十餘里, 「神祠」:鑄本作「祠」。敬修楮帛祭具,詣祠哀禱,但求憐憫,不敢煩其枉駕。 鑄本無「煩其」二字。太史怪其敬信之深,問諸主人。蓋雹神靈跡最著,往往託生人以爲言, 鑄本「蓋」作「主人曰」,「往往」作「常」。應驗無虚語;若不虔祝以尼其行,則明日風雹立至矣。

異史氏曰:「廣武君在當年,亦老謀壯事者流也。即司雹於東,或亦其不磨之氣,受職於天。然業神矣,何必翹然自異哉!蓋太史道義文章, 鑄本「業神」作「業已神」,「蓋太史」作「唐太史」。天人之欽矚已久,此鬼神之所以必求信於君子也。」

〔何評〕前後不雹,而中間獨雹,廣武君似亦可以不必。

〔校記〕(底本:異史本 參校本:鑄本、青本、二十四卷本)